力追逐着邹易安的跑车，我只能看到警察叔叔半个身子的背影，他痛苦地喊着“停”，那车却直在开，直在开。

我循着路面上的血迹拼命踩着踏板，直到警察叔叔被甩在地上。

邹易安跪在我面前，说对不起。

我醒了，眼前却还是那张憔悴的、病态的、破败的脸。

对不起有用吗？

李国安已经死了。

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个被我称作“爸爸”或者“警察叔叔”的男人了。

他化作了尘土，被盛在了坛子里，再也不能手把手地教我格斗了。

我再也不会被他表扬或是训斥。

人都死了，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。

第33章 第十章

邹易安不曾放弃过表达他的忏悔。

每天，他都会跪在李警官的骨灰坛前。

和去年的我无致。

年轻的和尚们见了他会双手合十，说阿弥陀佛。

我能听得来，他们的“阿弥陀佛”说得越来越柔。

日复日地，我看着邹易安的脸不断地在我眼前摇摆。

日复日地，残酷的梦境反反复复，不曾停歇。

他又跪在了我的面前。

“你起来吧，里还有别人。”

“我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他伏在地上，抬头看我。

“不要在里说。”

我踏了门，走过原先傅懿行放灯的小池塘——莲灯都被和尚们捞起来存进了库房，池塘里有真正的荷在开放，来到个僻静的地方。

邹易安无声无息地跟着我。

“你不要再来了，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
他捉住了我的手，“我求求你…我被他们送到戒毒所里，他们用铁链铐着我…我也不想毒……我是被人逼的…我哥，他往我嘴里药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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