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

如果说常德顺先前话是扎心尖锥，那么姜惠眼泪就是抔焰，浇在她心上把她心烧得不剩，疼疼。

呼每都像刮过喉管冰刀。

姜艰难动了动喉咙，缓缓跪，直挺挺跪在靠枕上。

“……没忘。”

她人死了个，活着个，但她已经无父无母，她被小姨抚养大，衣住行吃穿用度每分都是姨夫挣来，从没受过别人家分厘。

就仿佛她从头至尾就是姜家人，只是姜家人。

气氛僵滞，像半干水泥般，将要凝固，又粘稠腻人。

门忽然传来开门声音，客厅寂静，听起来格外清楚。

常穆换了拖鞋进来，“妈，回来了——”踏进客厅被眼前场景吓了跳，愣，“你们在干什么？怎么了，姐你干嘛跪着……”

“这里没你事，回房去！”姜惠不耐烦挥手赶他。

常穆哪肯走，站了几秒，眉头慢慢皱起。

“你们……在骂姐？”

姜背对他跪着，听到他进来动静，都没回头。

她本来就瘦，穿着大衣垂头跪在茶几旁，晦暗得就快和外边夜色样。

常穆眉头紧拧，不满道：“有什么话不能说，为什么非得让人跪？姐还要忙店里事，空回家来趟你们怎么这样？！”

“混账！”话音刚落，常德顺就怒然斥他：“在家里大呼小叫，谁教你规矩？！”

常穆往后缩了缩，微微瘪着嘴，可还是不愿就此退让。

“说错了么，有话干嘛不能讲？大冬天上多凉！”……虽然垫了靠垫。

姜不想他们吵起来，回头对常穆道：“你回房看书，和小姨姨夫说会儿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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