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由陛圣裁。”

“若你一辈子都回不了京呢？”

“听由陛圣裁。”

显仁帝觉得有点意思。他说，若朕要你和秦王永不往来呢？

沈令跪伏在地，额头抵着冰凉金砖，“率土之滨莫非王土，率土之民莫非王臣，若只是要隔绝官和秦王，并不是什难事。”

第十五回 地狱牢（）

显仁帝沉沉一笑，“哦，这里就不是听由圣裁了？”

“臣之身家性命在陛一念之间，臣思慕之心，即便是陛圣谕，也无法改变。”

“……”显仁帝瞪了他一会，转头向旁边蓬莱君，说君上，这怎有点当年您的意思？

王姬咳嗽了一声，青城君也咳了几声——他是真咳嗽。

显仁帝道，那现在把你拖去杀了，你也不改变心意？

“我心匪石，不转也。”沈令慢慢挺身抬头，一字一句。

听到这里，蓬莱君慢慢抬头，一对血色眸子扫了他一眼——一瞬间，沈令只觉得冰寒彻骨。

那是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，只是单纯的，像看一个杯子一样看他的眼神。沈令想，恐怕在这个男人眼中，除了叶骁他姐弟几个，这世上其余人等，都算不得是人。

蓬莱君收回视线，没有什表情，敲敲棋盘，道，“……罗睺，陪我一局。”

青城君应了一声，叶骁赶紧扶着他过去，他向显仁帝告了罪，坐在榻边椅子上，王姬给他身后垫了厚厚的引枕，咳嗽几声，拿起了骰子。

青城君和蓬莱君两人说了几句，似乎提到什星象，蓬莱君摇了摇头，青城君叹息一声，不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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